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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云西子

  

  

  要迟到了,一蹦而起,洗脸、涮牙,五分钟搞定,出门。

    

    

    一边低头整理仪容,一边埋头赶路的后果就是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揉着痛痛的额头还要对人家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对方却一点声音没有,惊讶间抬起头,绿色着装的年轻邮递员已涨红了面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你好!一句问候,绕开他继续赶路,心头不期然地注意到,今天的邮递员又换了。搬来的十年间,邮递员换了一个又一个,他是第几个?想了又想,就是想不明白,算了,数学不好,还是不想了,再想铁定迟到。

    

    绿色制服,童稚时的就曾那么熟悉这抹绿色,刚会走路时就常看到他们每天弓了背,驮了重重的绿色袋子,蹬了一辆破自行车,奋力行进在黄土漫天的乡村小路上,耳边最先熟悉的是一串串的车铃声,一声一声敲打着农村静寂的夕阳。

    

    耕那时是我见到过次数最多也是最帅的一个邮递员,也是一个差点就成为我的姐夫人士之一。

    

    认识耕的时候我多大?八岁?九岁?至多也不过十岁。那时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与我一样八九岁样子的小毛头,而是一个大我十几岁的芳姐。至于为什么她会成为我的好朋友,其实理由好简单,只因为漂亮!尤其是在那时的农村,女孩子都土土的、灰灰的,没有一点光彩,而芳不同,她是漂亮的,尤如一朵娉婷的莲花开在污浊浊的农村儿狼烟中,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很多的美丽法宝。她知道格子可以把人打扮得很有朝气,她知道漂亮的蝴蝶结可以用小手绢完成,她知道可以把头发梳成最美丽的抓髻,而这些都是那些同龄的孩子所不能给予的。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丽崇拜者,除了上学睡觉的时间外,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看到她就可以看到我,找到我就可以找到她,我俨然成了她的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尤其是最热闹的时候,即使不是她的刻意表现,她的美丽仍会让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焦点。可是太引人注目也不是好事,那就如同明星大腕,多了关注就少了自己的空间,再加上我这根尾巴,想隐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想想都时时的好笑。

    

    农村除了过年时节,最热闹的就是入冬以后。冬闲时,各家各户已经粮入仓米入囤,余下的时间就是孩子老婆热炕头了。

    

    不过,农民的本性还是爱热闹的,那时村里很少有什么业余的活动,一场电影俨然就是一次过节,男女老少早早地提了各色的小板凳去占场地,总也怕一个迟到,就不能以最佳位置享受电影的乐趣。农村的孩子是最不讲究的,提了小板凳会累累的,所以,会就地取材,一场电影下来,场子上会多出很多形状各异的椅子,多以方砖搭建而成,间或地多些柴草以保证舒适性,而清晨的阳光中总也有附近人家嘟囔着收拾着自己的财产。

    

    当然这些方砖座椅中永远不会有芳姐的杰作,因为每次芳姐都是优雅地走在前面,而我会拎着小椅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可是年龄小就是年龄小,永远也没有那么多多的心眼去观察别人。

    

  往往是芳姐以我这个小尾巴的名义晃出家门,之后会在我光顾着张了大嘴巴专注盯着屏幕的时候,悄悄遛开去,而远远的草垛总有也耕的身影在等候着。渐渐地村里有了闲话,再以后耕的身影也就不再出现有村头的草垛旁。

    

    记得那时芳姐曾大病一场,时隔不久就匆匆地嫁了,嫁到了遥远的深山区。时光匆匆,长大的我还记得很多童年时的记忆,还继续沿用着芳姐传授鹅的黄压石青类简单配色法,还继续偏爱着古老的苏格兰格子布料,只是再见到芳姐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芳姐虽仍旧精心地打扮着,人已经胖得有些走形了,许是距城区较远的缘故,搭配之间总也有些地方让人觉得别别扭扭,却又没办法一下子找出是哪里。

    

    谁说过距离产生美?与芳姐相隔这么多年,我们有了距离,却失去了很多的美丽。

    

    探问后才知道有情人为何没能成为眷属,只因芳姐不是居民户口。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那个年代,一个死死的户口居然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汽车收音机中,城里的月光轻柔地荡漾在空气中。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只愿这美丽的月光能把每一梦都照得透亮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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