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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猫的逝去

一支猫的逝去

一支猫的逝去
  

  一支猫的逝去

  ——专儿专儿

  

  

  白猫的声声呜鸣凄惨悱恻令人揪心在深秋的夜色中传的很远我的屋里没有什么吃的第三次出去把院门打开放它出去不多久又听到它在院中的嚎叫此时黄猫正在门前箭河饭店边上的垃圾堆里啃着鸡骨头……

  与杰第一次来这个院子,看到了两支猫围过来,共七条腿、三支耳。其中白色的猫一条前腿残疾,黄色的猫一耳血淋淋、森森状。杰幽幽地告诉我:这是我们这院里的白白和黄黄。

  不久,我迁住进了这处院子,杰断续地告诉我了这两支猫的来历。

  院里原来有狗名笨笨,是一条可爱的京巴。因为平房耗子多,笨笨便开始抓耗子,可是狗总是很笨,工作很不得力。后来,房东大婶把笨笨送给了村子里的一位阿姨。夏天与杰出去散步,有时能遇到笨笨,对杰也是很亲切友好,只是它现在的主人很脏,搞得笨笨的卫生一点也不好,这是杰总是会很郁闷地骂上两句……

北京最好的白癜风治疗医院  院子里耗子肆虐起来,房东大婶先送来一支黄猫,不久的一个晚上又送来一支前肢扭曲的白猫幼仔,说是它刚刚与妈妈过马路,妈妈被汽车压死,它也残成了这个样子,房东大婶可怜它,也就收留了它。

  于是,这两支猫就在院子里住了下来,到我住进来,它们在这已经有两个年头了。

  黄猫是普通的家猫,黄毛、黄爪、黄眼珠。白猫刚不同,有一双蓝汪汪的眼睛。杰骄傲地对我说:别看我们家白白腿不好,血统很是高贵啊,是波斯猫。我也看出来,这猫的眼睛是那种宝石蓝色。

  杰很爱猫,每次上街都要买回一些猫粮,做饭的时候,也要多放上一把米,把猫的食带出来,所以两支猫对她格外地亲。每次见杰从外面回来,总是跑前跑后,又叫又打滚,极尽邀宠之能事。

  黄猫一耳根处总是血流不止,我开始以为是打架所为,后来才明白并非如此,可能是耳痒,它总是找墙角去蹭,于是未愈的伤口又重新磨破,周而复始,于是耳边永远是血肉模糊。

  日子久了,观察到白白和黄黄的很有区别。黄黄是一个不安份的猫,它总是自己窜墙越脊出去找食吃,有时甚至趁人不备,进屋来找吃的;而白白则安分守己,没有什么不良行为,用杰的话说:我们家白白,大门不出,二门不到,是大家闺秀。如果从行为上来分,黄黄是下里巴人,白白则是阳春白雪。

  上一年的冬天是一个暖冬,院里的小付弄了一个破皮箱,里面铺上厚厚的草,在门廊里给两支猫建了一个窝。

  最寒冷的日子,我看到两去猫叠压在一起,相互取暖。春节回东北老家之前,曾担心循规蹈矩的白白能否熬过这个冬天。春节后回来,果然发现白白不知了去向,我快速地打电话告诉了陕西的杰,白白失踪了。后来,二十多天后,那时杰已经回来了,白也鬼使神差地回来了,满身尘土,蓬头垢面,精神很好。杰欢喜地说,白白一定是去了一趟好远的地方。其实,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那段时间它去了那里。

  今年,机场附近的很多地方都动了迁,火神营、花梨坎都只剩下了名字,村庄已被夷为平地,或高楼、或城铁,魔术般地立了起来。

  北京的建设速度惊人,颇似美丽的肥皂泡,在无限膨胀着。

  因为知道即将要动迁,村里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努力使自己居住的房屋面积大幅度地提高,以期在动迁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一时间村子里大兴土木,房东也把院子的一大半重新加棚隔了起来,只留了一蕞尔小院,供住户晾衣等用,当然,这也是白白和黄黄的活动空间。

  院子里被房东隔成了六家,住户也是走马灯一样搬来搬去。今年年初,杰回老家陕西了,同院再没有相熟之人。而我又总是出差在外,回来时只有猫才是我的老相识,两猫还是复方卡力孜然酊价格老样子,见我后也会虚情假意地过来摇尾乞怜,我对它们心存恻隐之心,尤其是是高贵的残猫白白。

  命运的骤变是从房东对房屋的改造开始。猫的活动空间只有方寸之地。新搬来的几家房客又似乎特别地讨厌猫,从不让它跨进生活区半步,更别提主动去喂养它们……

  黄猫从此很少在院子里驻足,后来干脆黄鹤杳然。不多久,无意间发现,它搬去了邻家,在那里懒洋洋地躺在房顶晒太阳。不由想起老人们小时说的话:猫是奸臣,狗是忠臣。黄猫显然是另觅他就了。白猫没有走,而它的日子愈加雪上加霜,饥肠辘辘、形单影支后,只会用嘶鸣来表达,发现它日渐消瘦起来。

  因为是残疾,它无法跳出那方寸之间,只能吃此房客们的嗟来之食。我经常不在家,有时回来又很晚。半夜回来,白猫会很起劲地叫,以引起注意。很多次,我会打开隔断的门,把它从大门里放出去,期待着它能如黄猫一样,去自己找些吃的。可是,白白太高贵了,它总是绕了一圈,从院后的低矮处攀墙,重新跳加那方寸大小的天井中,继续嗷嗷待哺。

  我很同情这支猫,知道它食不果腹,很冷很饿、很窘迫。我很希望它能如上次远行、如黄黄一样出去找食,自食其力,另觅新的天地。可是,一次次打开院门放它出去,旋又跳回,它很是让我失望,甚至有些愤恨。

  又一个冬天一天天临近了,每一次回来,白白都声声凄唳。我隐隐地为它担心,这个样子,百年不遇的冷冬,这个冬天它如何能过得去呢?上一年的冬天,有黄黄和它相互偎依,彼此用体温取暖。现在黄黄已经另觅佳处了,还会回来与它做伴吗?

  有朋友来,闻及白白的啼鸣很是诧异,谈到它,我无耐地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个样子下去,看来它去日不会多了。

  十一后决定挪个地方,搬家的头一天晚上回来,在院门口被拌了一下,借路灯一看到白白躺在那里已经僵硬了。它瘪瘪的肚子,我一下子想到,它是被门前川流不息的车给压死了。想到先前的预感居然变成了现实,一下子心中涌出了万千滋味。白白真是一个苦儿,残于车,死于车,一生没有被宠爱,没有吃过太多的饱饭,没有爱情,没有温暖。如果它在天国有知,该如何回味人世间的这一遭呢?

  和房东大婶谈及白白的时候,她叹息到:死了好,要不,它也不会撑过这个冬天的!

  也许猫的命运分三六九等。白白有高贵的血统,却不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沦为苦儿中的苦儿。不过,如果它能如黄黄一样,放下尊贵,去努力生存;如果它能如怀柔山上的野猫一样,多一些生存的技能,日子也许会很惬意。可是,它只选择了一种方式,那就是等待和依靠。这种思念有些武断,上一个冬天它不是远行过吗?如果不死于车祸,也许这个冬天它能又一次远行,会艰难地白癜风好治么熬过这个冬天。可是一切已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有人说猫有九条命,此刻思念白白的生命,我宁愿想它在另一空间里正在准备另一次的远行,但愿这次它能多一些生存的技能,自强不息,不等不靠,用自己的力量和勇气,自己救赎自己,达到幸福的彼岸,正如佛祖释迦莫尼所言:自己是自己最后的鸟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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