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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的烦恼

伊伊的烦恼

伊伊的烦恼
      
   
    伊伊的顼恼
      
    新光
    伊伊从同怎么才能控治白癜风学那儿借来了钱,买了手机充值卡,高兴地在手上拨弄了好一阵,他已经好长时间没钱买卡了。这会,他激动地向女友拨了个电话,告诉她明天下午去她那儿玩。女友琳琳在电话中柔声说道,“嗯,那你来吧!”伊伊听后,满脸荡出甜蜜和幸福的笑意。
    他躺在床上,挂上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已近夜12点了。他打了个哈欠,准备今晚好好睡睡,养精蓄锐,明天还要见女朋友呢。
    伊伊闭上眼,极力想进入梦乡,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怀疑自己得了失眠症。一个时期以来都是这样,脑子里东想西想的。一会儿想明天找那家老总联系,一会儿想该怎样采访。总之,满脑子都是“拉单”的事,几乎每夜都这样折腾着。
    伊伊从学校毕业后便从内地来到深圳闯荡。开始,他在宝安一家电子厂做文员,每月千元工资。不久,他认识了同在一个厂的女友,也是同乡。异乡遇知己,两人很快打得火热,如胶似漆。男人的慷慨和对女人的追求,使他时常带着琳琳逛街、上酒家。他发现,这每月一千元的工资根本不够开销,他想挣更多的钱。
    一天,伊伊在招聘栏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某新闻单位招聘采编。他虽是大专生,也是学新闻的,便来到这家单位应聘。使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家所谓新闻单位原不过是挂靠某个新闻单位的牌子,在这儿的写字楼租了一套房子,拉起了一个班子,搞了一个编辑部,做编书、拉广告的业务。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有正规的报社名,高大的楼房的新闻单位,这多少有些使他失望。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应聘吧。
    主编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过伊伊的简历和作品后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这儿需要象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来我们这儿管住。不过,我们这儿是没有底薪的,全靠自己的业绩,去单位拉单。”伊伊听不明白,问,“什么叫拉单?怎样拉单?”主编笑了笑,“就是到企事业单位去采访,写他们的创业史,奋斗史等。最后,向对方收一些编辑费等。一般每个批(面)收八千到一万。具体价目这儿有。”主编拿过一张价目表递给北京哪家白癜风医院专业伊伊,“当然,也可灵活掌握。谈成后,按25%提成,做得好每月有几千元收入。至于具体怎样做,你来了就知道。”
    伊伊沉思良久,不知该怎样办。这时,主编又不失时机地对他说,我们这儿有的人上个月拉了一万多元,提了有好几千啊!
    伊伊想了想,自己反正还年青,这总不会比在工厂拿那点工资差吧。他决定到这家编辑部上班。
    所谓上班,其实就是每天打电话联系单位。讲好了就去采访,写稿,收编辑费,提成,如此而已。于是,他和这里的人一样,每天九点左右,抱着一本“黄页”,打起了电话。单位和老总的姓名、电话一般都是从“黄页”和当地报纸新闻中查到的。这时,编辑部二、三台电话便开始忙碌起来。
    “喂,是××公司吗?………是××老总吗?我是××编辑部的,听说你们在高新技术上搞得不错,我们想去采访一下……收费?噢,先不谈这个吧……”
    “喂,是××局吗?我们是××编辑部的,我们得知贵局在精神文明建设上很有特色,想去采访一下,不知贵局长什么时侯有时间?……收费?我们新闻单位宣传是免费的,采访后再说吧……”
    “喂,是××学校吗………”
    就这样,伊伊和他们每天以这样的方式工作。当联系好单位后,便去采访、写稿,然后谈“编辑费”。然而,如今的人都精得很,钱那里哪么容易掏出来。对方不是说“目前我们还没有这笔宣传费用,以后再说”,就是说“如果收费,就不要宣传了。”伊伊忙了几个月,收效甚微。记得有一次去市义工联,刚递上名片,对方就皱了皱眉,问:“你们不是前些时来过吗,怎么又来了?”伊伊弄糊涂了,经仔细询问才真相大白。原来,这家编辑部挂靠的新闻单位下属有几家,不仔细看难以分辩。前些时来这儿的是搞“十六大”专题的,和他 们不是一家。可对方说,不管是在北京哪里治疗白癜风比较好不是一家,我们是义工联,没有经费。伊伊陪着笑脸道,我们宣传你们义工精神,是不收费的,只不过……”“好了,我们知道,如果要钱,那怕是一分钱我们也不会出。不要钱你们就尽管宣传。”话已说到这地步,难道不给钱给对方出版面,进行义务宣传?那自己吃什么?这次采访无疑失败。一次又一次,他以笑脸对人家的冷屁股,表面上是一个所谓的记者,实际上是一个文化乞丐。几个月下来,他费尽心血,绞尽脑汁,还是和另一个人合作,仅拉了一个五千元的单,提成不到一千。支撑了几个月,如今早已囊中羞涩。有时一天只吃一餐饭,手机也变成了废机。要不是向最要好的同学借了一千元,日子真不知怎么过。
    今天晚上,伊伊有些兴奋,转辗反侧,一时难以入眠。睡在下铺的小王问,“你怎么又睡不着?把个床铺弄得吱吱响。”
    伊伊道,“不好意思,是有点,脑子里乱糟糟的,集中不了精神,一下睡不着。”
    “那是,明天要和女友约会,怎不激动?”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脑子里不知怎的,老是想到’拉单’的事.
    “这事,想多了也没用,还是慢慢来吧。”
    慢慢来?这可得要生存啊!干这行压力太大了,你不去拉单,就没法生存下去。干这行的人和自由撰稿人还不一样,稿子写好了,还要人家给钱。看你写得怎样,书编得怎样,影响力怎样,对方感不感兴趣,等等。而且,目前干这一行的“文化乞丐”不在少数,竞争很激烈。更严重的是,人家都不太买这个帐。早七、八年前,做这一行那不叫采访,那叫收钱。哪个公司都想出名,都想媒体吹。可如今不同了,企业也见多了。莫说象这个野鸡式的媒体,就是央视来了也是不吭不卑的。上次,伊伊去采访一家公司,跑了四、五次,人家理都不理,自己还花了不少车费,结果一事无成,这个行当怎样做下去?大家吃饭讲这个事,睡觉前也讲这个事。甚至,伊伊在梦中都会讲这个事。那天午睡,猛然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拉丹……”大家一惊,以为谁又在讲9.11事件,却原来是伊伊在讲梦话,说“拉单”的事呢!
    第二天,伊伊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理了发,锔了油。他架上眼镜,夹着个黑色的公文包,俨然一个大报社的记者。琳琳见到他问道,“今天你发工资啦?”伊伊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琳琳可不知他在干这行,总以为他在正规媒体工作。伊伊带她到一家酒楼,问琳琳,“想吃点什么?你点吧。”琳琳就“嗯”了一声,幸福地依偎在他身边。
    从酒家出来,伊伊搂着琳琳细细的柳腰,沿着灯红酒绿的马路徜徉着。这时,伊伊对琳琳道,“累了吧,我们找个地方看电视去,好吗?”
    琳琳看着他,笑着用细细的玉指点着他的脑门道,“你又想坏事了”。伊伊道,“我看你累了,休息一下嘛”。
    于是,伊伊就带她来到一家中挡的宾馆,化了150元,开了一间房。这房子有空调、彩电等。伊伊拥着琳琳走进房间,兴奋地说,“这里就是我的世界了”。琳琳也高兴地说道,“什么时侯我们在深圳也有这样的房子就好了”。伊伊亲了她一下,说“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他们拧开电视,是香港《翡翠》台,正播放男女亲吻的镜头。伊伊搂着琳琳,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于是,两人便宽衣解带地欲行云雨之事。此刻,伊伊脑海里忽又浮现出拉单的情景。
    “唉,伊伊,你怎么啦?”琳琳不满地责问道。
    伊伊这才感觉自己并未进去,他赶快把思绪从拉单中拉回来,竭力使自己集中精力,沉浸在灵与肉的欢愉中。然而,他的耳边似乎老是有一个声音:“什么时侯我们也有这样的 房子就好了………”脑海里还盆算着明天到那家公司去拉单,他要挣更多的钱成家啊,压力能不大?想到这,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伊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了?”琳琳用手掐了一下他的下身,不悦地说道,“去,去,你这个废物。”
    伊伊痛苦地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从琳琳身上无力地滑下来,仿佛掉进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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