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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灯火

正月十五的灯火

正月十五的那天晚上远处的烟花缤纷着灯的绚丽绽放着火的幻影近处的鞭炮声彼此起伏震耳欲聋早已习惯了吃碗汤圆儿就算过完年的我忽然想起了苏东坡“灯火家家有笙歌处处楼”的诗句。于是放下手中的碗披衣上街去看一看天上的明月是否高悬地上的彩灯是否闪耀绚烂。

  其实,农历的正月十五,本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子。当初的古人,在浩瀚的日月星辰神秘的运行中,发现了“年”,推算出了“月”,又推算出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而曾经创出“文景之治”的一代帝王,崇尚道教的西汉的皇帝刘恒,在韬光隐晦多年,终于登上皇帝宝座之后,选了一元复始的第一个月圆日,在宫中燃灯放火,一来祭拜道太乙神尊,二来庆贺皇位归宗,给这个普通的日子,赋予了崇拜神灵、纪念永恒的内容。从此,这个普通的日子不再普通,给后人留下了燃灯放火的风俗。而这个风俗,却蕴藏着正统文化的思想,主流文化的思想。

  走上街头,街,还是那条街;路,还是那条路。街旁路边的商家店铺,一年四季都是灯火通明,似乎天天都是正月十五,似乎天天都能让我读出“千门灯火夜似昼”的诗意。而今晚的街旁路边,树,可谓火树银花,分明就是《东京梦华录》的“百里灯火不绝”描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盏盏彩色的霓虹灯,如光闪夺目的龙,从树下缠绕到树梢,应和了诗人笔下“龙衔火树千灯焰”的场景,让我的眼睛有些恍惚,分不清哪是灯,哪是树。

  路上车辆不多,行人也很稀疏,但不管车辆还是行人,大都朝着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我随着行人前行,发现行人先是成群,后是结队,朝着一个方向的人,越聚越多,甚至开始拥挤。我透过拥挤的人群,见这条街道,早已布置的花团锦簇,变成了灯的海洋。各色的花灯,各样的花灯,或悬挂在路边,或堆放在路上。那一盏盏宫灯五彩斑斓,一盏盏龙灯绚丽多彩,五花八门走马灯各显异彩,风景灯、人物灯让人眼花缭乱,注入科技元素的电光灯、声光灯、电脑灯更是让人目不暇接……让我领略到了“车马往来人看人”的熙攘,感受到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非凡。但是,我在人们的盈盈笑脸中,惊讶地发现,传承千年的灯火,已经在年轻人的睫眉上停滞,在年轻人的眼角上慢慢老去,也暗淡了流光溢彩的灯火。

  夜深了,人散了,那个燃灯放火的路上,灯火还在传承着“以昏时到明”的风俗。走在回家的路上,除了路灯还在坚守着岗位之白癜风遗传么有什么样的影响外,街旁路边的商家店铺早已熄灯烊了,几盏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商家店铺的屋檐下。千篇一律地灯火,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似乎人人都很满足,人人都很幸福。过了正月初八,村里就响起咚呛、咚呛、白癜风患者的饮食是需要注意很多的咚咚呛的锣鼓声。那清脆的节奏,现在想来,仿佛是早春里的第一声响雷,寒冬里冒出的一抹新绿,震醒了沉睡的大地,也给寒凝的大地带来春的生机。人们在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中,把脸涂成五颜六色,然后穿上花红柳绿的戏装,举着龙灯,舞着狮子,踩着高跷,赶着“毛驴”,划着旱船,走村串乡,穿行于大街小巷,引来扶老携幼的人们,依闾而望,依门而观。虽然他们的衣着是寒酸的,道具是简陋的,表演是拙劣的,但欢声笑语是真切的,自然的。

  到了晚上,村子又成了灯火的海洋:几根竹篾子,一只蜡烛,或者一盏煤油灯,外面糊一层薄薄的纸,约定俗成般地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飞禽走兽北京白癜风手术多少钱、猪马牛羊,还有神话故事里的传说,历史戏剧的人物,比着赛着地挂在各自的屋檐下……那个时候,虽然家家燃灯,户户放火,满村张灯结彩,论规模赶不上现在的灯火,论豪华不能与电效应的流光溢彩,电控制的争相辉映同日而语,但自愿的、自动的、互为娱乐的情趣,一点也不逊于“香车宝辇溢通衢”的“月色灯光满帝城”。

  然而,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在自己的手中渐渐丢弃,渐渐遗忘。前几年,正月十五的那天,我回了趟老家。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是疾驶而过的车辆。走遍整个村子,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忙碌,习以为然的匆匆,没有听到一声喧天的锣鼓,高亢的唢呐,没有碰到一支闹花灯的队伍。只有新街老巷的旧房屋檐下,依稀可见门楹上还嵌着一只,或者是两只,专门用来挂灯的铁钩子。只不过还没有被人丢弃的铁钩子,早已锈迹斑斑,被日子所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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