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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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野的“打平伙” (散文)
——金矿
粗野的“打平伙”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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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矿
“打平伙”说法目前在我们白马湖畔乡野还很流行。什么叫“打平伙”?就是大家到一起吃顿饭
,这顿饭的开销由所有参加吃的人平均分摊。平是平均主义
,伙指一顿伙食。是多人伙同到一起来个不讲究的排挡
,回想我们年轻时代的“打平伙”
,大家都不计较
,还真有点呢。
那时候是贫穷的岁月,我们这些在一起劳动的小青年,平时谈得来,都喜欢说几句大话。他说他请客,你说你请客,一个不让一个。最后形成方案,就是尽力大家分担。俗称打“平伙”。或者叫“抬石头”,一个不翘一个腿。
当时“打平伙”方式有两三种。一种是每人准备一样菜,记得有一次几位老兄兴起,一人捉来一只大公鸭,一人拿来二三
最快治疗白癜风的方法都有斤大青虾,还有一人提着一篓黄鳝,都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土产品。东家辣嫂更不吝啬,贴米、油盐作料、蔬菜配头,还摘了一堆丝瓜。光棍饭大家办,一会儿工夫,这些菜都用面盆子端上桌子。我呢,家里没物件,就跑到小店买一壶散装酒,塑料壶满满的五六斤也不值几个钱。那丰盛的美味菜肴,在现在要分成五六桌。大桌子朝室外大树下一摆,大家围着。几个家伙把汗衫都脱了,赤膊上阵,尽情地吃啊喝啊闹啊,一个不让一个,到最后都醉醉熏熏,分不清东南西北,多是家里人架回去,婆娘们嘴里还心疼地骂着,“尿不能少灌些,千年一饱,万年一醉,晚上不让你上床。”乡野有乡野的情趣,“酒肉穿肠过,碰杯好快活”。真可谓是“家家扶得醉人
北京去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好归”。
另一种“打平伙”,是打牌谁输了谁认帐。那时多是五百分,三局两胜制。两个对门者为配合对象,也算是一种小,四个人很认真地交战,各不相让,都表现出高水平。有时候比分反复,一方眼看就要胜利,只有半步之遥,没想到稍有疏忽,被对方又拖了回头。先进城的未进城,后进城的却进了城门,反败为胜者庆幸,反胜转败者懊悔,掏钱者心里不服气,又做好下次挑战的准备。其他不出钱者就忙的不亦乐乎,去逮一只大鹅,脱毛开肠扒肚,打酒买菜。东家落个鹅毛,卖掉够烧草、油盐酱醋钱。输者家里娘子听到消息会跑去干涉,不给男人面子,说一家几口人同你要饭吃,怎么这样不顾家,一只鹅家里杀杀,大人小孩还同你伙伙。家里锅被马踩啦。所以第二次原吃白食的就要登场,掏掏腰包大家便扯平了。
当然还有第三种“打平伙”方式,即是出力流汗苦几个活套钱,大家不出本,吃一嘴拉倒。我记得门前大河里船上收购芦席,需要上下力,几个人去辛苦忙一阵子,十块二十块力资就可以够吃一嘴。还有是集体打突击加班劳动,只有几个强劳动力参加,生产队长会犒劳他们一顿。我那时候虽然体力差,他们多会忘不了我,跑腿去买鸭子、买酒,或者灶堂前一坐,不费力便占到了光,那些男子汉长期在家生活不容易改善,趁机打一顿牙祭,也乐哉悠哉。
白马湖边一个村子有我几位儿时老同学,我在那个学区做教师,一日被他们邀请去,他们打平伙招待我,很简单每家出一只鸭子,都是五六斤的家伙,屁股养得溜溜圆。鸭子红烧冬瓜独一样,用面盆盛了三次,当时喝的散装红苹果酒,度数很低,当水喝。吃了三四个小时,竟然也会喝醉,几位都退赔了,只有我一人没有拼命才未出洋相。
现在回忆当年乡野农民朋友那粗野的“打平伙”倒也很有滋味,吃着喝着谈着,异常酣畅淋漓,大哥二哥马子哥,四海皆兄弟也,显得哥们江湖义气,平时相互间的一点鸡毛蒜皮小矛盾到时瓦解冰消。有时还猜拳行令,喝两杯下肚,那“五魁首”、“八匹马”喊得震天。这叫吃喝不分家,把相互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充满了无限知己的人情味。
如今我也经常到乡野走走,发现“打平伙”现象少了,原因是什么,一是男子汉都长年外出到天南海北,多在外少在家,二是生活富裕了,农民也讲究一点营养健康,认为那种拼命的海吃海喝不利健康。三是每人出行车子便当,一二十里路玩一会回家吃饭赶得上,再说生活节奏加快,的也少了,小夫妻恩恩爱爱,年轻男子多接受了“妻管严”,那“胡作非为”也有失体面了。
我发现这种“打平伙”风眼下已经流行到城里,美其名曰叫AA制,也算得上是一种平均参与,但已经缺少了那份淳朴真诚的美好情感,也少了一点豪爽的直率。哎,谁叫我是一位乡野文人,总习惯写一点乡土忆旧的东西,总想寻觅当年那种乡野失落的情感,还在留连那原始式的“打平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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